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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血色連衣裙(捉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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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昭掏出了她的硬幣,是她算卦常用的那三枚。

她隨手將硬幣一拋,硬幣落地之後,許昭微微一楞。

卦相顯示此刻無人窺視。

房間裏,陳關文低著頭,表情羞愧:“大人。”

在他對面,一米高的紙人貼在墻邊的窗戶上:“我若遲來一步,你就被發現了。”

紙人是陳關文恩人的□□,他來的時候恰好看到許昭在掐算,便出手改變了許昭的卦相。

陳關文也知道發生了什麽,越發羞愧,低頭道:“都是我的錯,我太不小心了。”

紙人貼在窗戶處,兩只用毛筆畫出來的豆豆眼看著樓下的許昭:“不,不是你不小心,是你小看了她。她雖然年紀小,但實力並不比你弱。”

陳關文不服氣,覺得今天是他大意了,不然許昭根本發現不了他。

看出來陳關文的不服氣,紙人的視線落在地上的白蛇和黃鼠狼身上:“這蛇妖有三百年的修為,黃鼠狼弱些,也有兩百年修為,你能這麽輕易收服它們嗎?”

陳關文沈默,這很難。

紙人感慨:“有些人生來便是天之驕子,老天爺恨不得給他們餵飯吃。但世事無常,老天爺給他們餵飯,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命能吃得下去。”

紙人經過特殊處理,聲音嘶啞粗糙,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陰森森的味道。

許昭看到卦相,並沒有離開,她還是有些懷疑,收起硬幣之後,她從雙肩包的夾層裏掏出三枚銅錢,重新蔔算。

銅錢是許觀月算卦的時候喜歡用的,雖然他算卦從來不準,但一直將這三枚銅錢當成自己的寶貝。

許昭成年這天,許觀月卻鄭重地將從不離身的銅錢交到了許昭手中。

那時候許觀月笑得得意:“我曾拿這三枚銅錢算過天下大事,以後這銅錢就交給你了。你蔔算水平著實普通,為師十分擔心,有三枚銅錢在也能得心應手些。”

許昭不信許觀月曾拿銅錢算過什麽大事,只覺得許觀月在吹牛,但為了師父的面子,她還是將這幾枚銅錢收了下來。

許觀月或許在吹牛,但銅錢卻是真心不錯,看銅錢的樣子,應該是存在了許多年的古物。

她心中一動,拿出了銅錢,用銅錢重新蔔算一次。

看到許昭再次算卦,樓上的紙人哼了一聲:“年輕人真是不知畏懼。”

他剛剛和陳關文說許昭天賦不錯,是老天爺餵飯吃的類型,但是現在的許昭想和他作對,還差了些火候。

紙人手掌的部分動了動,宛若真人在掐訣。

陳關文看著紙人不高的背影,眼中滿是崇拜,這就是他想要跟隨的大人。

但紙人卻感覺到了壓力,與第一次遮掩天機的感覺不一樣,他遇到了強大的阻力。

這不可能,難道他看走眼了,許昭實力比她表現出來的還要強?有古銅錢輔助,便能和他抗衡了?

他不願意相信,他雖不是老天爺餵飯吃的那一類妖孽,但也算得上天賦出眾,尤其是在蔔算這一塊。

或許許昭其他方面強,但蔔算這一塊不可能比得過他。

一定是因為他附身在紙人上,能用的力量不多。

他自有一番傲氣,不會輕易認輸,而是調動紙人上所有的力量開始阻止許昭蔔算。

銅錢發出淡淡的金光,許昭“咦”了一聲,她並沒有騙秦淺,她確實在蔔算這一塊算不得精通,也從沒有用銅錢算過卦。

第一次見銅錢發光,她有些新奇,難道這就是法寶的魅力?

今夜月光明亮,恰是喝酒的好時候,許觀月坐在院中,於月光下端起酒杯,向對面綁著的一只不能動彈的僵屍舉了舉,隨即一飲而盡。

“真是好酒。”

“龜啊,你幫我看看這僵屍的情況是不是好轉了,一晚上都沒有發出動靜,是不是很快就能恢覆神智了?”

烏龜兩只黑黝黝的眼珠子盯著僵屍,看著僵屍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四肢,以及不知道用什麽東西堵住的嘴。

烏龜若是能翻白眼,恐怕會朝著許觀月的方向翻白眼了:“他為什麽沒有動靜,你難道不知道嗎?”

說完這話之後,烏龜嘆了一口氣:“老許啊,你不要抱什麽期待了,他已是活僵,很難恢覆成人。”

許觀月又喝了一口酒,沒有接話,只是再次感慨:“這酒真好喝。”

烏龜與許觀月相處這麽多年,哪能不知道許觀月的性格,最是倔強不過。他繞開話題,無非是還在想辦法,不願意放棄罷了。

就在這時,許觀月感覺到了什麽,手指動了動,臉上露出了笑:“徒兒竟然開始算卦了,她不是一向能動手就動手,從不多說嗎?”

許昭確實是這樣的性格,很少主動算卦。讓許觀月非常遺憾,他這個天師界算卦第一人的傳承就這麽斷了。

雖是這麽說著,他臉上依舊帶著笑,許昭算卦方面的天賦確實比不上他,但是其他方面,許昭卻是遠遠超過他的。

世人都說他天賦妖孽無雙,如今也該看看比他更妖孽的人了。

“只是徒兒還是要好好磨練磨練。”

還沒等許觀月多暢想許昭的未來,他笑容僵住了:“竟然有人敢幹預我徒弟的蔔算,膽子不小。”

許觀月輕輕敲擊的石桌,隨著他的動作,銅錢上的金光越發耀眼。

紙人動作更快,許觀月敲擊石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。

三枚銅錢竟在空中打著轉。

別說許昭沒見過這種仗勢,見多識廣的周言也沒有見過。

誰家算卦的時候,銅錢在空中久久不落地的?

過了足足三分鐘,銅錢終於落在地上。

許昭撿起銅錢:“去十七樓,他在裏面。”

周言神色凝重,自然知道許昭說的“他”是誰,無非是今晚一切的幕後黑手。

烏龜看著吐血的許觀月,有些頭疼:“何必如此?你的身體還沒恢覆,動用力量的話一不小心又會被反噬。”

許觀月笑了笑:“這可是我唯一的徒弟,我還指望著她以後幫我養老呢,哪能讓她被別人欺負?”

樓上房間內,紙人動作僵住,身體中間裂開一條縫。

陳關文察覺到情況不對,撲到紙人身邊,關心道:“大人,怎麽了?”

紙人搖搖欲墜,來不及多說,只吩咐了一句:“快走。”

幸虧他和陳觀月身上都有隱蔽天機的東西,即使許昭算出這裏有人窺視,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。

“紙人還剩最後一絲靈氣,你利用它逃吧。”

陳關文雙眸紅了,雖然這只是紙人,但與恩人氣息相連,紙人被毀,恩人定是受了重傷。

陳觀月是果斷的人,當機立斷利用紙人最後一絲靈氣離開。

在他消失之後,紙人徹底裂成兩半,隨即自燃,只剩下灰燼。

許昭和周言的速度並不慢,但來了之後看到的只是一地灰燼。

與完全自學的許昭不一樣,周言有龍虎山的教導,後來到了危管局。在法術方面了解得非常多,看到灰燼是人形,便知道背後之人用了紙人替換術逃跑。

他拿出儀器測了一番,眉頭皺得更緊:“有蠱蟲的痕跡,是蠱師。”

“只是這蠱師為什麽會用紙人替換術?”

蠱師擅長用蠱,對天師的法術卻不太精通。如今這個房間裏的蠱師既用蠱又精通法術,就有些可怕了。

人已經跑了,雖然可惜沒有抓住他,但許昭只擅長打鬼怪,不擅長調查真相。

後面的事情只能交給危管局處理,她提前離開了。

因為許昭算的這一卦,幕後之人沒來及處理現場就慌亂逃跑了。房間裏留下的痕跡很多。危管局中人才眾多,相信很快就能從這些痕跡中找到幕後之人的線索。

此事與許昭有千絲萬縷的聯系,周言承諾事情有進展會第一時間通知許昭。

與其他人分開後,許昭獨自一人帶著兩個家仙朝著學校走去。

黃大娘子原本準備回去將家傳的金銀珠寶帶過來,但看到白蛇一副時刻準備跟著許昭的樣子,她改變了主意,覺得自己不能落後。

這時候離開,不是給白蛇創造了與許昭獨處的機會嗎?等她回來,許昭身邊恐怕就沒有她的位置了。

黃大娘子吩咐黃二娘子和小黃鼠狼崽子們去拿錢財,自己則留在許昭身邊。

許昭這時候意識到她養家仙,除了妖間矛盾之外的第二個不便利之處,許昭沒有地方安置這兩個家仙,畢竟她現在居住的是普普通通的四人宿舍。

白蛇和黃大娘子知道許昭窮,但沒想到許昭這麽窮,一蛇一黃鼠狼對視一眼,難得沒有發生矛盾,而是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緒。

家裏窮就窮吧,有什麽辦法呢?畢竟是他們自己求著當許昭家仙的。

白蛇和黃鼠狼太過惹眼,最後白蛇委委屈屈變成手鐲,黃大娘子變成一只小倉鼠,才能跟著許昭進了學校。

這一夜發生了許多事情,許昭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亮了。

宿舍裏其他三人也醒了,看到許昭從外面回來,只以為許昭起得早,沒想太多。

繆靜月正在床上刷微博,看到許昭回來,興奮道:“許昭,你火了。”

許昭微微一楞,昨天秦深拍視頻的時候應該沒有拍到她吧。

繆靜月讀起了微博熱搜:“理論探討京大校花到底是貓薄荷成精還是貓妖成精。”

許昭看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,上面是她被一群貓包圍的視頻。

她異常淡定:“我不是妖怪,我只是養了妖怪。”

繆靜月哈哈大笑,以為許昭在開玩笑:“許昭,你可真有趣,總是一本正經開玩笑。昨天說宿舍有鬼,今天說你養妖怪。”

在繆靜月說宿舍有鬼的時候,她覺得一陣涼風吹過。她並沒有多想,繼續哈哈大笑。

許昭看著從窗外飄過來的、從繆靜月身邊經過的女鬼林蓉蓉,沒有多解釋。

世界就是這麽奇怪,她說真話反而沒人信。

繆靜月在被許昭逗笑的同時,看到了被許昭拿在手裏的黃大娘子。

黃大娘子此刻只有手掌大小,看上去就是一只最普通的小倉鼠。

繆靜月開玩笑:“這就是你養的妖怪嗎?”

許昭點頭:“沒錯,就是她。”

“這倉鼠精顏值可真高。”繆靜月嘻嘻哈哈想要摸黃大娘子的頭。黃大娘子哪能讓她摸到,跳到了許昭的肩膀上。

被可愛的小動物拒絕,繆靜月有些失落。

不過繆靜月也不生氣,她還有另外一件八卦的事情和許昭分享。

“聽說昨天晚上鬧鬼了,有一個主播直播的時候不僅遇鬼,還被黃鼠狼綁架了。”

這件事情實在太稀奇了,繆靜月說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
在許昭回來之後,陳秋渺一直豎起耳朵,聽她們講話。

聽到繆靜月和許昭說的事情,她終於忍不住插嘴:“京市警方已經發視頻澄清了,這都是誤會。”

陳秋渺也不管繆靜月是什麽表情,將警方視頻放了出來,正是秦深拍後修剪過放在網上的。

視頻中央黃毛蔫蔫地站在那裏:“其實這是我和朋友給大家開的玩笑,我沒有看到房間有血,也沒有黃鼠狼。黃鼠狼只是我朋友戴著頭套假扮的。”

黃大娘子的人形出現在了鏡頭中,她沖著鏡頭妖妖嬈嬈一笑:“是我帶了黃鼠狼的頭套,請大家不要誤會。”

還舉著秦深準備的黃鼠狼頭套晃了晃。

黃大娘子本就是妖怪,看在許昭的面子配合警方拍視頻已屬實不易,態度自然不會像黃毛那麽誠懇。

秦深原本還擔心黃大娘子這種態度,會不會被網友罵警方敷衍,但網友的評論證實他想多了。

“這小姐姐長得太美了吧?她真的是黃鼠狼成精吧。”

“不用掩飾了,掩飾就是解釋,小姐姐絕對就是黃鼠狼,請問小姐姐還要新郎嗎?讀過大學會吹彩虹屁那種。”

……

網友這麽正大光明的稱呼黃大娘子為黃鼠狼精,反而證實了他們沒有將黃鼠狼精的事情當回事,相信了警方的解釋。

甚至有網友猜測這是不是黃毛和黃大娘子做的一個局。

警方介入給黃毛批評警告,看似是黃毛得到了教訓。但這個視頻一出,有警方幫著轉發,黃大娘子不火也難呀,說不定這就是她出道的第一步呢?

繆靜月是八卦小能人,對此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:“我覺得這個小姐姐過一段時間就要出現在電視劇上了,到時候的人設說不定就是人間黃鼠狼。”

人間黃鼠狼比人間水蜜桃之類的人設都要高級,聽上去就有記憶點。

“其實我覺得人間狐貍精比人間黃鼠狼更高級,不知道小姐姐為什麽不帶狐貍精頭套,是擔心以後紅了,狐貍精的稱呼不太好聽嗎?”

黃大娘子:“???”

這小姑娘到底怎麽回事?有沒有眼光?黃鼠狼怎麽就比不上狐貍精了?

如果不是偽裝成了一只普通的倉鼠,黃大娘子肯定要教教小姑娘好好說話。作為一個合格的家仙,她只能站在許昭的肩膀上朝著繆靜月翻白眼。

白蛇還幸災樂禍地給她傳話:“看到沒,大家都覺得黃鼠狼精比不上狐貍精,你還在掙紮什麽?”

繆靜月不知道自己短短的一句話,已經得罪了面前的黃鼠狼精。她說得興高采烈,突然看到許昭肩膀上的小倉鼠朝她翻了翻白眼。

繆靜月激動地叫了起來:“許昭,你的倉鼠會翻白眼,太可愛了吧,這麽聰明不會真是倉鼠精吧,你從哪兒買的?”

許昭:“沒花錢,自己送上門的。”

繆靜月羨慕:“真好,你不僅受貓歡迎,也受老鼠歡迎。”

今天是開學第一天,沒有課程,輔導員給所有學生通知了軍訓的事情,順便發了軍訓的服裝。

軍訓的日子枯燥乏味,白天曬太陽,晚上曬月亮。

繆靜月是個閑不住的人,沒用多長時間就已經打聽到了八卦。

“聽說學校有個劇組在拍電視劇。”

朱慧慧好奇:“什麽電視劇?怎麽會到京大拍?”

就連陳秋渺也豎起了耳朵。

繆靜月和她們分享自己打聽來的消息:“聽說是一部民國劇,到我們學校來取景。”

京大傳承數年,學校的建築古色古香,其中文學院更是充滿了民國風情,拍民國片的劇組到學校取景也挺正常。

“我想說的不是這件事,你們知道嗎?聽說隔壁劇組鬧鬼。”

繆靜月特地看了一眼陳秋渺的表情,她們倆一直針鋒相對。一開始是因為陳秋渺的大小姐脾氣,後來發現她們倆在某些事上的觀點總是不一致,比如說鬼這方面。

繆靜月覺得世上有鬼,而陳秋渺則覺得世上沒鬼。

果然聽到繆靜月的話,陳秋渺冷笑一聲:“某人膽子小,還喜歡到處傳播封建迷信,這世上哪有鬼?”

陳秋渺不知道,她說這話的時候,她們宿舍的常住鬼正坐在她的床上。

林蓉蓉最近非常害怕,宿舍來了黃鼠狼和白蛇。雖然他們懶洋洋的,不愛動彈,平時就喜歡針鋒相對,並不理會她,但看上去也非常兇了。

她一只普通的鬼,在宿舍根本不敢動彈,以前還敢坐在許昭床上,現在只敢坐在陳秋渺床上了。

說來也是緣分,陳秋渺的床她死前睡過,床上的陰氣也是她留下來的。

繆靜月仿佛就是在等陳秋渺反駁她,聽到她說世界上沒鬼,當即說道:“既然你說沒鬼,你膽子大,那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鬧鬼的劇組看一看?”

陳秋渺都楞住了,沒想到繆靜月會說出這樣的話,但大小姐脾氣禁不住激,一拍桌子:“去就去,你不要嚇得逃回來就行。”

兩人說去就去,就連黃大娘子也看起了熱鬧:“這小姑娘一臉倒黴相,還要去鬧鬼的劇組,膽子可真大。”

黃大娘子說一臉倒黴相的小姑娘指的是陳秋渺。

陳秋渺剛進宿舍的時候就印堂發黑,又強行和許昭換了帶陰氣的床鋪,讓她越發倒黴。

繆靜月見說動了陳秋渺,又看向許昭和朱慧慧:“許昭,慧慧,你們倆去不去?”

許昭看了一眼陳秋渺的面相,想到她剛來宿舍的時候,陳秋渺就大方地給了她一千塊。

許昭點頭:“去。”

朱慧慧有些害怕,但看宿舍其他三人結伴去了,她一個人留在宿舍離群不說,更害怕了,便點頭說去。

宿舍四人趁著宿舍門沒關,去了隔壁文學院。

她們下樓的時候,天已經黑透了,雖然是大夏天,但一陣冷風吹過,陳秋渺覺得涼颼颼的。

她看其他三人面色如常,便沒有開口說什麽,如果她說冷,豈不是要被嘲笑說膽子小?

繆靜月還在八卦:“聽說劇組的女主角是莊清夢。”

朱慧慧“哇”了一聲:“莊清夢最近很火,長的是真漂亮。”

陳秋渺不屑:“能有多漂亮?還沒有許昭漂亮。”

話音落下,陳秋渺就後悔了。她進宿舍之後,就和許昭發生矛盾,她覺得她們倆的關系沒好到她誇許昭的地步。

見繆靜月和朱慧慧都奇怪地看著她,倒是當事人許昭對此卻不在意,仿佛沒有聽到她說什麽似的,陳秋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,覺得許昭沒將她放在眼裏。

“聽說莊清夢劈腿三個男朋友,還不孝順親生父母,風評不好。”

許昭沒有看陳秋渺倒不是沒將放在眼裏,而是手腕上的白蛇正激動:“這小姑娘雖然倒黴,但是有眼光啊,沒有人比大人你更好看了。”

許昭:“……你安靜些,尾巴翹起來了,不要被人發現你是活的。”

白蛇委委屈屈,他這個家仙當的太難了。

黃大娘子也沒心情嘲諷他了,她還趴在許昭的肩膀上當倉鼠呢。

或許是因為陳秋渺誇獎許昭,讓顏控繆靜月非常讚同,繆靜月也難得和她分享自己的八卦消息:“莊清夢的風評確實不佳,聽說她還養小鬼。不過娛樂圈養小鬼的人很多。”

聽到“娛樂圈”三個字,許昭感興趣了,她記得在陸家大宅遇到陸少巖的時候,陸少巖曾經和她說過,娛樂圈很賺錢。

只是在娛樂圈當明星也要養小鬼嗎?娛樂圈的門檻挺高呀。她是不是也要捉一只鬼養一養,才能進娛樂圈?

文學院的劇組中,陸少巖臉色蒼白,劇組鬧鬼的事情是真的。

因為有過一次見鬼的經歷,他以自己的經驗來說,這次遇到的也是真鬼。

他是這部電視劇的編劇,這是一部民國抗戰故事。

主角是一個民國戲子,小時候流離失所,經過多方磨煉才成為著名的梨園大師。他出名的時間不巧,正是國內動蕩、民不聊生的時候。

某次給軍/閥唱戲的時候,同劇組的女戲子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,一頭撞死在墻上。

請他們來唱戲的軍/閥看到死人,只嫌棄晦氣,將女戲子拉走隨意埋了。

這女戲子是主角的心上人,看到心上人慘死在眼前,又看到國家混亂的情況,主角徹底覺醒。脫去戲服,穿上軍裝,走上了報效國家的路。

在報效國家的路上,他收獲了愛情、友情,也見證了華國的重新崛起。

京大文學院有民國風情,在這裏拍攝女戲子撞墻那一幕最為合適。

女戲子撞墻的時候穿的是一身素白的戲服。這是導演特地選的,讓女戲子顯得脆弱又美麗。

電視劇播放到這裏的時候,觀眾只要看到這一幕,就能理解主角為什麽能為了女戲子出生入死了。

問題就出在這裏,劇組買的服裝是純白色的。但等拍攝這一幕,飾演女戲子的演員拿起服裝的時候,卻發現純白的衣服變成了大紅色。

一開始導演只以為是誰在惡作劇,但等他第二次和第三次準備的純白衣服再次變成紅色之後,整個劇組都慌了。

飾演女戲子的演員身上也發生了奇怪的事情,半夜竟披頭散發地在劇組搭好的舞臺上唱戲,其他人詢問她這件事情的時候,她完全不記得。

鬧鬼的事情終於瞞不住了,甚至傳到了京大的學生耳朵裏。

飾演戲子的演員更是一病不起,被經紀人帶離了劇組,雖然錢重要,但是命更重要啊。她飾演的只是一個戲份不多的白月光角色,不值得賠上自己的命。

導演急得嘴角起泡,聯系了一位大師,請他過來捉鬼。

陸少巖想到許昭就在京大,欲言又止。盧望江導演是個固執的人,他只是小編劇,說的話也不受重視。他便放棄了,說不定盧導請來的大師能解決鬧鬼的事情呢?

娛樂圈裏的人多多少少是有些迷信的,盧望江也不例外,他開機的時候燒了不少香,但沒想到還是遇到了這種事情。

他聽朋友介紹請來了一位大師,這位大師了不得,在業內很有名,幫助過不少明星。

大師來了之後,盧望江特地請他到附近的酒樓大吃一頓。雖然他心中特別著急,恨不得立馬將大師請到劇組。但到底是請人辦事,態度還是要誠懇。

吃完飯之後,大師一擦嘴巴,拍了拍桌子,特別自信:“盧導,你放心,有我在,定能幫你將鬼捉了。”

看他這麽自信的樣子,盧望江放了一半的心,帶他去了在京大臨時搭建的劇組。

劇組放道具的地方已經被擋了起來,不給外人進入,那件紅色連衣裙便在其中。

“大師,這鬼的事情請您務必幫我解決,這部劇是大投資,我可耗不起。若是成了,必有重謝。”

盧望江領著大師進了擺放道具的房間,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,大師怎麽好久沒有說話了?

一回頭,信誓旦旦說要幫他解決事情的大師身上穿著紅色的連衣裙,柔情脈脈看著他,開始唱起了京劇。

盧望江:“!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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